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母亲说过,肉体上消灭敌人,敌人会再生出来,因为民族的意志不会被消灭。是啊,母亲无从知晓多少万年后会有萨卡兹这个奇妙的民族,但她的智慧深藏于心。博士是科研军官,不是政工干部。但职不一定决定责。 她伸手抓住W体内所插的伪具的根部,一点点将其拽了出来,随着啵的一声轻响,水淋淋的伪具离体带出一股滞留的爱液,让整个房间的气氛更显淫靡。博士栖身跽在W的面前,回忆着之前凯尔希对自己的手法,顺着萨卡兹女性身上累累的伤痕抚拭,双手一点点攀上那比自己圆润了一个风月的饱满,轻轻揭开乳贴,暴露出两朵娇羞了太久的诱人红梅,按在掌心缓缓搓揉。W那杀人的目光死死盯着她,牙关咬得死死的,似乎打定主意一声不吭。 素玉一般的手抚上恶魔那稀罕的下生红角,角质粗糙的手感意外带着火热的体温,全然不似想象中的冰冷。W咬紧的牙关一下就被撬开了,呻吟声不等她的意识阻挡就从口中泄露。博士饶有兴味地按压着那直连大脑的恶魔角,一如棋手执棋时指腹同金木的亲热。萨卡兹雇佣兵在博士身下瑟缩着,无物插入的下身再次泛起粼粼水光。带给博士不同于战场麾师的掌控快感。 “妾能驭之,但需三物:铁鞭、铜锤与匕首。鞭之不驭,则以铁锤挝其首;挝之不驭,则以匕首断其喉。”武瞾之词,言之过利,是以太宗不纳。棋手小姐知道,W的意志很难被摧毁。但如果不能暂且打服她,她就将永远是那只养不熟的狼。 论床笫,W也算是老道了,朝不保夕的萨卡兹雇佣兵之间常讲及时行乐,连战时都为消耗品的身体自然平日里也丝毫得不到珍惜。但单论女人间的性事,博士那承自凯尔希的手法却让体力早已大幅消耗的W难以招架。棋手小姐的双手并不具有太多侵略性,却如她的指挥一般总能恰到好处,借着香汗的润滑,轻拢慢捻抹复挑,W的乳鸽在她手中像是面团不断变幻着形状。但火热的下身始终得不到一丝的刺激,W不禁放任靠在床头的身体向前滑了一些,把耻丘送到离博士更近一些的地方,但博士对送上嘴的美味全然无视,依然自顾在W的双乳和角上做着文章。 “可恶...”W全力扭动着腰身,试图将被缚的双腿合拢才刺激自身,但被汗水爱液浸透的绳子愈发收紧,随着她的动作立刻在修长结实的美股上勒出道道红痕。博士的舔吻抚摸又令她难以自持,不觉连战场受创都不曾潮湿的面孔已经被泪液涎水布满,金红色的眸子宛若化开的金水,不住向外涌着欲望。 下身传来点点异样感,她看到博士把那根伪具重新拿了起来,对准了穴口,伪具依然保持着嗡鸣,塑胶震动的感觉在阴唇上宛若针刺,根本奈何不了内里深切渴望的神经。她看到面前看不出种族的女人浅棕色瞳孔里流露的狡黠,不由一口咬住了自己的唇,用力之大立刻渗出道道血痕,咸腥令她精神一振,似乎要从状态中脱出。 她不要向那女人求饶,坚决不要!理应求饶的是那个女人,间接杀害殿下的凶手... 温软的感觉从胸口传来,带着阵阵酥麻渗入到已经被渴求的信息浸透的神经。萨卡兹女人的身躯在束缚下不受控制地剧颤着,她看到博士俯在她的胸口,柔软粉红而有些发白的舌尖带着丝丝清凉舐过她的乳首,随后向上,居然叼住了她的角尖。她本想用一个头槌把博士撞开,但魔角传来的酥麻和柔软瞬间把她的大脑麻痹,指令根本无从下达,她感觉有什么东西飞离了自己的躯骸,她听到自己嘶哑的声音表达着她极力遮掩的诉求。魔族雇佣兵从来不惧怕烧红的烙铁,却对柔软的侵袭缺乏耐力。 “给...给我...” 乳胶生涩湿滑的触感再度将腔内的软肉扩张开来,内里的神经欢庆般畅饮着快意,她感到全身的力气疯了一样地朝腰间涌去,泄出,再也回不来了。她甚至察觉到自己的嘴巴被撬开,那击溃自己的柔软的武器伸了进来,但她甚至失却了一口咬下这唯一的反击机会。她的世界飞了起来,恍惚中似乎回到多年前,那艘刚启航的母舰,任务归来的她借着复命的名义,趁凯尔希不注意扑到了殿下的怀里,那为她一生所珍视的触感此时似乎重现,一时间,她甚至有是殿下在抚摸自己的错觉。 想要伸手回应,但双手一使上力气,脖颈的窒息感再度袭来,把她从幻觉中拉出。她宛若身坠地狱,急急忙忙想找回刚才的感觉,却怎么都找不到,只剩下面前棕褐色眸子带些嘲讽的目光。她甚至没想起去斥骂,金红色的眸子呆愣着,望着对面苍白的墙壁。棋手小姐也不急着进行下一步,把伪具收起,坐在床边整理着自己的衣领,静静地守着她。 “咕~” 不合时宜的声音打破了寂静。连续一昼夜的跟踪、追杀和被俘后的受过令W水米未进。W大窘,扭过头去,她已经做好了应对嘲弄的准备,甚至连回嘴的内容都已经送到了已经僵硬嘶哑的口腔。但博士只是站起身,变戏法一般拿出了一份盒饭,默默地用一次性的塑料勺把已经凉了的、浸了菜汤的白米送到W嘴边,却见那银白色的脑袋偏了过去——最后的抗议。 “吃吧,下了毒的。”博士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说,凯尔希似乎也喜欢这样,每当她给她什么东西吃而她犹豫的时候,猞猁医生总会说:“这是毒药。” 这招还是奏效了。W老大不情愿地张开嘴,任凭博士一勺勺喂饭,可能整个罗德岛就是凯尔希和阿米娅也没有过这种待遇。但W依然不领情,好几次故意把饭粒弄撒。博士淡定地把落到那高潮后余韵未消的裸体上的雪白一粒粒捡起来,重新喂给她。她狠狠咬了一口博士的手指,少许鲜血渗了出来,但巴别塔的恶灵全然不在意。 “这次追我到这里,是想得到什么?”博士把空了的饭盒扔到一边,慢条斯理却不失熟练地给手指止血。 “你居然还有脸提。”一口带血的唾液,虽然体力被玩弄到尽失,还被捆成了粽子,能丢的脸全都丢尽了,W却依然把那股子桀骜刻在眼中。“你这个...这个不敢面对过去的懦夫...逃兵...辜负殿下的蛀虫...” “然后呢?”博士轻声问道,自嘲,浅棕色的眸子里不知喜悲。她面对着床上的萨卡兹女性,一点点解开了自己的衣物,萨卡兹女人的瞳孔随着她身体的裸露而涨大了。 苍白瘦削的身体像是织锦里写满苦难的竹简。如果不是亲眼所见,W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那棋手的身体残缺至此。自打无意中看到了博士的脸,W就无数次想过那罩袍下的身姿是个什么样子,从高挑成熟到娇小可人,每一种情况她都构想过,并在心里狠狠蹂躏过、践踏过了。 新在她左胸口留下的刀伤凝成的血痂覆盖在旧伤上,像是早已涂满的画纸上随意填了一笔一样不起眼。雇佣兵的经验告诉W,每一道伤痕往往都代表着生死间的一次逡巡,这不是某一次遇险能留下的,只能是常年的风雨兼程。似乎心目中的某一尊高不可攀的神像訇然跌破。那不再是一个存乎于万物之上的操盘者,而是滚滚尘寰里一颗伤痕累累的的旧砂石。 “惊讶么?”棋手小姐问道,她的原声很好听,带着些自然而然的忧伤意蕴,不像那个冷冰冰的老太婆,和殿下却有几分相似。她把衣物尽数褪去,把伤痕无保留地展示在W面前。突然,她伸出手,拉开了W的绳结。 萨卡兹佣兵的作战意识宛若天性。就算腰肢已经酸痛到平常人连翻身都难,就算体力已经干涸都几乎不存,W依然几乎在两秒钟内甩掉了自己身上所有的绳索,并把博士狠狠擒拿到了身下。她骑在博士的腰肢上,一手按住博士的双手,一手死死掐住了博士的脖颈。棋手小姐痛苦地呜咽着,脸色一点点变得发青,她才肯把手微微放松,但依然没有拿开。很明显,只要她此时愿意,便可以直接扭断博士的脖子。 “咳咳...咳...”痛苦地咳嗽了几声,拱手送掉了所有优势的棋手小姐对身上红了眼睛的魔族女性坦然地笑了。“现在,你可以听我说了么?” W不回话,她一边死死瞪着博士被压制住的身躯,一边在那早已把如何反杀构思了无数次的脑子里寻找着博士可能的翻盘机会。博士清丽的面孔上没有惊慌,只是在笑。“你的匕首在我大衣左边的口袋里。” 依言从床上的大衣中翻出匕首,W毫不犹豫地将它顶上博士的脖颈,冰冷的刀刃与火热的鹅颈紧紧贴合,仅仅一层凝脂般的肌肤在利刃前更显脆弱不堪。血珠渗了出来。博士痛得轻呼一声,伤痕累累的娇柔身躯在W身下轻轻扭动着,更显无力抵抗。W疯了一样以完全没有必要的力道把博士的双手按死,匕首离开了鹅颈在脸前比划着。“说!你说啊!”她哑着嗓子吼道。 “这就消气了么?你完全可以再做更多你想做的。”博士被死死按在床上,如砧板上的鱼肉般被匕首抵着,却丝毫没有俘虏的觉悟。这同W之前预想的无数次不同。W也预料到抓到博士后这个混蛋棋手会强做镇静,那是最好,她会以雇佣兵那萨卡兹式的耐心一点点把她虚伪的外壳撕破,把那裹在罩袍和面具下的女性身躯一点点玩弄到坏掉,令她从强作镇定到哭着告饶。但现在机会终于摆在了眼前,她却彻底失去了平日里不把食物玩到奄奄一息绝不下口的雅兴。现在的她只想要一个真相。 金眼眸瞪着棕眼眸,两张同样美丽的面容一个怒意满溢,一个满不在乎。W突然有种局势失控的恐惧感。明明她已经脱缚,已经把博士压在身下,甚至已经把匕首抵上了博士的脖颈,但掌控与被掌控的关系并没有随之颠倒,她永远都只能是棋手手中的棋子。哪怕现在落下匕首杀掉博士,这一铁的事实也不会改变。她突然改主意了,她现在只想让那张还在强作镇定的俏脸越痛苦越好。 她把匕首扔到一边,食中二指并起狠狠刺入博士的下身。那里居然已经有些润滑了。她狠狠咬住博士的肩头,留下一排渗血的牙印,魔族那灵活的尖尾也顺势探入博士的双腿间,刺激着微红的菊瓣。“你这个...你这个懦夫,婊子,这是不是你想要的?是不是?”她的声音带了哭腔。 博士脸上的矜持几乎要被一瞬击碎了,剧烈的刺激令她发声娇呼,软玉般的身体在W粗暴的施为下又添上了不少新的暧昧痕迹。下身实实在在的进入感和菊穴那灵活不休的纤细侵入令她沉醉,被“敌人”掌控的羞耻感和背德感更像是情欲的催化剂。不知何时解放的双手居然主动拢上了身上人的肩膀,W吓得一激灵,这才意识到自己按着她的手是多么多余。她用手狠狠捻这博士因情欲翘起的乳头,把方才的刺激全数报复。 博士的肌肤比W的更加白嫩,那是一种近乎病态的苍白。随着两具裸体纠缠到一起,W带着几分嫉妒和愤恨的施为就让博士娇喘连连,几乎比高潮了数次的W还要不堪。W心里不由泛起明知不该有的轻视。涂着指甲油的中指随着博士的每一声媚叫直捣花蕊。W不像凯尔希能准确地找到位置,但大水漫灌般不讲理的入侵加上同时玩弄后庭的尾巴还是让博士很快走到沦陷的边缘。她的双腿不由自主地环上W的腰肢,嘴巴被魔族粗暴地攫住搅动。看她满脸淫乱的神色,哪里能想象到半个钟头前她还是那样的镇定自若? “啊——”随着一声长吟,不知被浸湿了多少次的床单又添上了新的爱迹。W全然忘了要借着高潮拷问博士这回事,只希望令博士尽快坏掉。她在高潮后湿透畅通的甬道里继续着,尾巴更是撑开菊穴直入直肠,如同一根纤细的触手四处剐蹭。博士驯顺地扭着腰肢,完全沉浸在情欲的海洋中... 入夜,装修简单的办事处亮起了灯,厚厚的窗帘遮蔽住房间内的淫靡,洁白的粉墙将一切劣迹掩藏。W看着身下似乎已经失去意识的博士,满意地长舒一口气。擦了擦满头的汗珠。抬眼看去,本来崭新整洁的床单已经没有一处不洇,好似刚刚被泼了一大盆水上去一般。博士洁白的玉体横陈在床单上,满头栗色的秀发散乱着黏在素面上,披散在留有咬痕的肩头,像是盛在白天鹅绒布上的一份大礼。W也意识到此地不宜久留,忙拾起早就被两人压在身下的绳子,拧了一下还有不明何物的液体滴落,便想草草地把博士捆起来,悄悄带出城去。谁到刚把绳结绕上,脑袋一晕,好似有无数小虫来回咬噬,一下子控制不住跪坐在床单上。 她抚着额头,金红色的眸子怒意凌然,知道自己又中计了。但头痛来如山倒海啸,就算她摸索着拿起了床下的匕首,想照着床上毫无反抗之力的玉体捅下也已经来不及。她的体力早已耗尽了,之所以撑到现在完全靠着药物在维持。博士在给她往饭里下药的时候特意精挑细选了一番。寻常的麻醉药物对身经百战的雇佣兵来说是不保险的,就算发作也足以被她咬破舌尖保持清醒,但凡争取到两秒钟的时间也足以将博士杀死。但兴奋剂就是另一回事了。 W被博士所误,全然没察觉自身的异样。她明明已经被博士玩弄到油尽灯枯,为何突然又有如此多的精力反推?兴奋剂药效一过,全身透支到极限的疲惫感立刻反涌,其猛烈程度足以损伤精神。博士从来都绝非善男信女,明明她参与策划了殿下的死亡,却生怕说破了既定计划节外生枝,自始至终只装成个没事人。不该说的从未少说,该说的反而一字不提。可怜W一路折腾下来,数次自以为将棋手小姐拿在手心,却是人在棋盘,不知高处,被人卖了还在大把大把帮着数钱。 第二天,博士独个儿大摇大摆地离开了扬州城。李伯明身为东道,自然又忙不迭为她送行。席间两人再度谈到了双方合作的问题。罗德岛驻扬州办事处会很快开起来,参与李伯明辖区内的感染者检疫、防控工作,并收纳感染者聚居隔离区内的有德有才者上舰效力。李伯明则又问起了博士之前说起的问题。奚中杰一走,扬州城内暗面各势力皆有抬头动作,该当如何? 博士笑道:“子曰:‘凡文事者必有武备,凡武事者必有文备’。朋戊你身负大才,我若是留下,或者安排你一个军师,那反而会相互掣肘,导致不快。所以我会以‘留驻治疗’的名义在扬州办事处留一员得力干将,帮你首先震慑一把那些三教九流,让他们不敢趁着人事调动空缺之际作乱,等到新的节度副使上任,自然就可慢慢消化平复。” “‘留驻治疗’?导师可是要留给我一个感染者?”李伯明正色道。 “没错,一个感染者干员。我以治病的名义把她安排在这里,你尽可以相信她的能力——”博士神秘地一笑。“给她足够的源石爆破物,她能让所有敢于对你动手的人相信,如果白天僭越半步,晚上就会躺在家里莫名其妙坐了土飞机。”师徒俩大笑一阵。博士夹了一筷子鲈鱼,补充道:“当然,她脑子最近受了些伤损,可能不记得最近的事。平日里尽量少惹她,令她独处就好。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尽快同我联络。” 先把这枚炸弹困之以俗务,放在远离中枢的地方冷却一番。待到需要用的时候,自然还要凭藉她的力量。 “导师排布如此妥当,伯明这辈子若是有导师万分之一的眼界才干,便是心满意足了!”李伯明正装军容、满面红光,举杯道:“这一杯,为了导师身体康泰!” “也是为了扬州城富庶昌盛,以及朋戊你仕途亨通。”博士回敬,浅褐色的眸子满溢笑颜。 师徒两人酒樽相碰,澄清的酒液在杯中欢快地荡漾。 第13章 账簿(棋手小姐对老猞猁的承诺) 黑暗和床铺的舒适感同时挤进了空无一物的意识,棋手小姐的眼睑轻轻颤抖了一下,并没有睁开,而是翻了个身。温暖是她第二个体会到的东西。周围的黑暗似乎黑天鹅绒织成的轻毯,比月光还温柔缱绻地把她护在手心。在夏季薄被在胴体上滑动的的沙沙声和舱室内空调低沉的吟唱声中,她感觉自己的感官一点点启动,神经像是浸在温牛奶中一样慵懒、迷蒙。 昨夜的激情留下的如陈酒般的甘醇并没有褪去,经过一夜的发酵,它在被褥中化作令人流连的温存。博士依然闭着眼睛,凭意识搂上身侧那再熟悉不过的人儿,用胸前残存着暧昧痕迹的两团轻蹭她光裸的脊背。同样一丝不挂的猞猁医生似乎睡得很死,曼妙的身姿掩在薄被下,在黑暗中呈现令人浮想联翩的曲线,对于博士的动作并无更多的表示。博士得寸进尺地蹭得更近,用依稀残存着绳痕的手臂揽住医生纤柔的腰肢,脸埋在医生的后颈,温热的气息轻轻喷在平素被银白色发梢和颈环掩映的一块暗色的斑块。 医生轻轻嗯了一声,如睡梦中的猫咪要轻轻拨弄着博士侵犯来的手臂,最后却只是搭在那只作乱的素手上,比起阻止更像是默许。博士自然而然地用身体完全贴上凯尔希的后身,不着片缕的光滑身躯贴合在一起,似乎在求索着共同回忆昨晚的余韵。对于妇妻间敦伦之道的迷醉她虽总是掩藏得很好,但终究会在什么时候表露出来。 轻轻摁住在自己腰间作乱的柔荑,像抓住一条绵软的鱼儿般擒在手心。凯尔希的身体颤抖了一下,碧绿的眸子在黑暗中睁开,第一眼看的仍是床头夜光的表盘。3:44,离闹铃响起还有一刻钟多一点的时间。她例行做着每日意识清明后的第一件事,在脑中迅速过一遍今日的安排,但身后不安分的柔软躯体不知时宜地贴了上来,诱人犯罪的触感和温度一次次打搅她的思绪。她不由翻过身,轻而易举地把还在作乱的博士压在身下,看着那微闭的美丽眼睑无奈地摇摇头,俯下身,轻而易举地撬开那不设防的甘唇,捉住那条比渴水的猫还迫切的舌头,用自己的唾液浸润,再用毛刷一样带刺的软舌抹匀。这是今天的第一个吻。 博士依然不肯睁开眼睛,但每一分的迎合都做不得假。随着这个吻的进行,她柔软的身体稍稍弓曲,主动揽上凯尔希的肩膀,双腿更是环上身上人的腰肢。那娇憨可爱的神态足以让任何菲林为之深陷其中。一吻毕,凯尔希缓缓离开那薄软的红唇,任凭拉丝断在博士身上。那双惺忪的浅褐色眸子这时候才肯缓缓睁开,慵懒地看了凯尔希一眼后随着一声娇媚的嘤咛再度阖上,身体却缠得更紧,活像刚醒来的树懒在树枝上换了个更安全的姿势而后睡去,凯尔希又气又好笑,伸手在她平坦却不失柔软的胸脯上掐了一把。 “嘶——”身下传来抽气声。吊在凯尔希身上的博士不情愿地睁开双眼,妇妻二人一时无语。博士的手臂微微加力,猞猁美丽的素体于是俯身整个压了下去。医生对力道的把控即便在梦醒时分也十分到位,在令她感受到压迫感的同时不至于压坏。被压在身下的博士一手轻轻抚摸着凯尔希肩头的结晶,一手试探性地朝下探去。 “不行。”医生的声音很轻,却有种不容置疑的力道。“今天我们都不能休息。”她何尝不想在太阳还未醒来的时候重新回味一番昨晚的氤氲,但这一点从来容不得她们,她们并不仅仅属于彼此。 “那陪我一会,好么?”博士浅棕色的眸子扫了一眼挂钟,朝暧昧处伸出的青葱没有坚持。两人默契地换了个卧姿,彼此侧对着坦诚相见。博士的目光在医生胸前的两抹雪白上流连了一会,看了看自己的胸膛,残存着些许水光的眸子暗淡了一瞬。她把留有殷红绳痕的手举到两人枕间。凯尔希默默地伸出手,十指相扣,玉般温润。妇妻俩都不再说话,默默在相拥中品味这新的一天开始之前小小的温存。 博士的思绪又翻飞了起来,昨天回舰后的经历走马灯一样浮现在面前。 博士是中午时分驶上交通舱回到本舰的。扬州之行的结果尚属圆满。虽然今后一段时间内失却了一名得力佣兵的帮手,却在获取了稳定的合作承诺的同时翦除了一心腹之患。博士从自己的小轿车上下来时已经盘了头发并戴上了兜帽面罩。她拎着一塑料袋摞在一起的餐盒,那是李伯明为她摆的送行酒的剩余。节度使府正宗淮扬菜师父的手艺可比罗德岛食堂美味不知几何,她急匆匆地想赶在午饭点前把它交到凯尔希手中——虽然现在已经是中午,但是没关系,依照她对凯尔希的理解,医生极少有准时吃午饭的时日。 “凯尔希!中午一起吃个饭怎么样,扬州的鲈鱼,配老鹅肉,还有炒饭和清炖蟹粉狮子头,你绝对没吃过!”其实可口吃的几道珍馐在桌上就被师徒俩下了肚,不过终究只有两人,有几道菜完全没动过。博士带着献宝一样的心思敲了敲凯尔希办公室的门,但里边却不应。用最高权限的门卡刷进去,但见桌子上还有未批阅的一沓盖着机密印戳的文件,钢笔的笔帽没插上。转椅侧对着办公桌,似乎被匆匆推开了。 博士是何等机敏,忙把饭盒放在桌上一手摸到腰间枪套。这样子像是匆匆离开,不知道有什么意外情况? “我是博士,告诉我凯尔希医生的位置。”她急匆匆地出了办公室拐了个弯,朝医疗部的方向走去,一手按在面具的内置耳麦里接通了内部频道。 “医疗部E7手术室。”在中枢值班的人员回复道。 “阿米娅在哪里?”博士的脚步加快了。 “最高领袖办公室。” 博士一路跑到医疗部,却见手术室外一如既往站着亚叶,门窗紧锁着。她忙把脸贴在玻璃窗内向内望,凯尔希和华法琳正围着手术床忙碌,白大褂和塑胶手套上满是血迹。 “师母,您不能进去。”亚叶轻轻伸手拦住博士,自打上一次事件后,她同师母的关系居然匪夷所思地拉近了。 “这是怎么了?”看到凯尔希在病床旁而不是床上,博士终于松了口气。 “分部今天上午送回来的一个,据说是被源石爆破物袭击了,伤得很重。”棕黄色的美丽眸子带些黯然,或许这类的遭遇令她想起了安托吧。 “凶手查到了没有?”博士变声器下的声线稳定得很,亚叶也不知道师母究竟有没有生气。她就见过师母生过一次气,却是这辈子都忘不了。 “还...还没有。”蛇獴姑娘低下头去,博士看到那棕色发丝间的白色小花型发卡微微颤动,不知这朵花是从废墟中找回来的,还是新置办的?“师母,您如果有事找师父,告诉我就行了。” “也没什么,告诉凯尔希,我有东西放在她的办公室。” 踏着整洁的钢铁舱壁走到阿米娅的办公室门前,博士已经有了些明悟:她出差扬州亲自面见李伯明是临时定的,也就是说,出差这两天属于她的工作必须要由凯尔希和阿米娅分担。她狠狠捶了下脑袋,暗骂自己笨蛋。走之前把精力全花在研究李伯明和扬州城的近况和应对W上,把自己身上事务忘了个一干二净。 推门进去,果然看不到阿米娅那孩子的身影,只有案头厚厚的文件堆上伸出两只长长的耳朵,已经有些耷拉了。博士小心地绕到办公桌后,看着伏案奋笔疾书的阿米娅,不免有些心痛。这个年纪的孩子即使是奋笔疾书,理应也是在为自己理想的人生而努力,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早早投身到一个公司的俗务中去。 “呀!欢迎回家,博士。”兔耳女孩这才发现博士已经站在了身边。博士摘下面具,微笑着如平常一般摸了摸小兔子的脑袋。“这些都是要做的工作?我离开的这段时间有什么特别的事没有?” “谢谢博士关心,这里是我们一个分部遇袭的报告,以及您下令新整编的海神小队最近的训练也出了一些问题...” “知道了,阿米娅你先去休息吧,这里我处理。”遇袭的事情之前已经知道了,博士拿起海神小队训练的事故报告,立刻皱起了眉头。 “不,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我还不能休息!当然博士如果愿意一起帮忙就太好了...”博士打断阿米娅的话。“这本来就是我该做的工作,让你处理到现在本来就是我的失职!” “可是博士您也是为了罗德岛的大家在奔波啊!这不是博士的失职,再说帮助博士处理日常事务,本来也是我的职责之一。”兔耳少女蓝色的眼睛认真地看着博士,人小鬼大的样子让博士的心再度泛起针刺般的感觉。她轻叹一声,拉过椅子坐在阿米娅身旁。“那就一起把工作做完吧,阿米娅。” “嗯!”小兔子开心地笑了。 这一坐下就坐到了日薄西山。手上的文件一点点少了起来,博士用办公室里的微波炉给阿米娅和自己热了抽屉里的速热盒饭。两人的话题也从公务一点点转移到了私事。博士关切地问了阿米娅最近生活上的问题,往往她问过的问题凯尔希也问过,弄得小兔子把长长的耳朵折起来直摇头。对于阿米娅来说,她总得接受自己同时有两个母亲的事实。虽然在博士的坚持下她倾向于把以男性形象公开示人的博士认做父亲,但无疑,在博士和凯尔希谁是严父、谁是慈母的选择上,任何人都会再明确不过地反向对号入座。 “对了,博士,您和凯尔希医生...”阿米娅蓝色的眸子里溢着好奇,小心地提问道,不得不说八卦是任何年纪的女孩子都逃不脱的话题。阿米娅记得在利刃行动之后,博士把自己关在病房里不见人足有一周,弄得凯尔希医生大发脾气。那之后两人就一直若有若无地在冷战,这是两人间第不知道多少次如此,但每一次都弄得夹在中间的阿米娅胆战心惊。 “啊?我和凯尔希医生?没问题,我们间的关系和罗德岛一样牢固。我和医生...”博士看着桌上空掉的饭盒,似乎想起来了什么,居然一时语塞了。她起身面对着窗外的夕阳,火橙色的艳影映红了她的脸庞。 “对...对不起,博士!”阿米娅还以为撞到了博士的伤心处。她不愿意对亲近的人读心,此时只能同样站起身,泪汪汪地拽住博士包裹在制服下的手臂。“博士,医生真的很在乎你...” “......”博士张嘴想说什么,但看着阿米娅如此作为,便也顺遂着不发言了。她自顾戴上面具,转身把娇小的阿米娅搂在怀里,声线平和。“没关系的,阿米娅,你要记住,无论我和凯尔希之间发生了什么,博士永远是你的博士,医生永远是你的医生。” “......嗯。”棕色的小脑袋点了点头。博士拾掇好了已经处理完的文件,朝凯尔希的办公室走去。 一进办公室就感觉一股冰凉的气息。桌子上的文件连同饭盒已经清空了,桌面上有张字条。博士将它拾起,素雅的字体棱角分明,带着一股冰怒。 “来我的房间。” 凯尔希的房间对博士来说再熟悉不过了,熟悉到可以从表面拜访整洁的一切下轻轻松松翻出所有这位罗德岛最高实权者暗藏的各种“小玩意”。房间里没开灯,博士也没有要开灯的意思,踩着黑暗走到端坐床头的凯尔希的面前。医生穿着平常穿的那件绿大褂,博士以为会稳到消毒水和血迹的味道,但没有。除却美丽面容上浅浅的疲惫,医生很好地把曾发生的那个血腥的故事掩藏起来。 “吃过了吗,凯尔希?”博士故作轻松地笑道,甩掉大衣和枪套,贴着凯尔希坐下。 “站着。” 声音不大,但毋庸置疑。博士讪讪地垂手站立在床前,努力回忆自己又办了什么惹怒这只老猞猁的事。扬州的事情的具体内幕面前人应该还不知道——如果她忙于手术,那就没来得及知道。但她的疑惑很快被打消了。凯尔希从绿大褂的口袋里拿出一张折叠起来的文件,递到了她手上。 “什么嘛...采购报表?”博士把文件打开,看到题头立刻松了口气。这种文件虽然也在机密范畴,但绝非紧要,只是一整页的数字核对起来很麻烦而已。但当她把整页文件完全打开时,她深感那口气松早了。 本来整整齐齐用娟秀的字体一行行核对完毕并盖章的文件,在中间的位置整整齐齐印上了一个油印,同蓝黑色的墨水晕开了一片,已经看不清了。更糟糕的是文件反面油印的地方呈现半透明,同样晕着模糊的字迹,很明显,糟蹋的文件不只这一张... 博士嘴角微微抽动,她想起来了,当时看到凯尔希办公室有紧急离开的痕迹,她顿时有些慌了神,随手就把饭盒放在桌子上就跑出去找凯尔希。哪想到饭盒的质量不过关,再加上一路颠簸,袋子里积存的油汤往下渗,生生把签发好的文件给毁掉了。“这个...凯尔希,还有新的报表吗?我来把缺的补上...” “我已经补完了。”医生的声音冷冰冰的,博士咽了口唾沫,她此时有点后悔自己没被W抓走了。 “那个...对不起,凯尔希...”其实博士也知道道歉没用。简单的换位思考,你刚结束一台复杂的大手术,急匆匆地赶回办公室,然后发现之前辛辛苦苦赶的一叠文件全毁了?换做以前的博士,找出始作俑者来安上妨碍公务的罪名,直接毙了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因为你那蹩脚的礼物,我白白花费了一个下午时间,而这些时间如果用于处理其他事务,你和阿米娅也不至于在办公室里忙到现在。或者我可以去补上因为手术搁置的本来定在今天的新药研究,又或者帮助重症病人配好阿司匹林和塞来昔布胶囊,不至于让他们在疼痛难耐下用手扣挖体表源石导致情况进一步恶化。” 医生银白色的发丝在黑暗的房间中那样耀眼,但这块碧玉蕴染的凉意让人望而却步。博士已经恢复了镇定。她自顾拉过椅子,坐了下来。“很抱歉,凯尔希。不过在那之前,我需要进行必要的工作汇报,关于我在扬州的一系列行动。” “如果你想用什么意料之中的好消息逃脱惩罚,那收回你那可笑的努力好了。”医生冷冷地看着博士,这眼神博士不是第一次消受了,每次她都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头只会哼歌的小鲸鱼,在翠绿的海滩里搁浅,享受同样翠绿的阳光无情地注视。 “相反,凯尔希。我正要上报我犯下的另一个错误。”博士从白大褂贴身的内袋里掏出一个军绿色的硬封笔记本。凯尔希认出这是博士特意交代工程部生产的一批,理由是“以前曾经用过。”她刷刷刷地翻着写满了字的笔记,事无巨细地汇报着自己在扬州的行程。 博士对整件事情的总结细致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甚至连自己和W“斗智斗勇”的详细经过也和盘托出。在黑暗的房间中,她以耸人听闻的平静讲述着扬州城内发生的一切,又经由自己的判断重新梳理,对于W、李伯明、大炎军队、双方合作都进行了自己的判断,并总结了本次的得失。她自己也是一颗棋子,要分析棋局,便不能隐瞒任何最细微的细节。 凯尔希默默地听着,猞猁那双敏锐的尖耳在黑暗中微微颤抖,翠绿的眸子随着博士的讲述危险地收缩,但始终没有出言打断。她是无所不知的,这种绝对的信心不仅来自她一个人的智慧。她的身后是罗德岛和SWEEP的情报网,以及博士无时无刻不进行的信息共享和通过危机合约重新链接起来的庞大的天灾信使网络。这种无所不知不属于一个个体,而属于一个群体。她只是巨网所汇聚起来的一个节点,一个总摄。 博士拥有自己的情报网络,但这和凯尔希并不矛盾,恰恰相反,博士的情报系统和SWEEP互为帮衬。她们要对抗的不是彼此,她们携手对抗所有与罗德岛为敌者。本应如此,也本当如此。一个人的智慧终究有限,对于夹缝生存的罗德岛来说,团结一切能够发动的力量才是生存的不二法门。凯尔希是他们的脊梁,博士是他们的大脑。她们都不是高高在上的个体,而是一个整体的两个关键之钉。 正因如此,脊梁和大脑又怎么能互相隐瞒和猜忌呢?脊梁的伤疤和痛苦,大脑最清楚不过;大脑所有的想法,也无法欺瞒脊梁而行。只有彼此赤诚相对,罗德岛才能生存下去。 “所以,你想用一样错误来掩盖另一样错误?”猞猁医生听罢了报告,翠绿的眸子少有地显露出两人独处时才会有的那种猎食者的婪意。她揪着白大褂的衣领把博士从椅子上抓了起来,素手高举,似乎下一秒就要扇下。但棋手小姐带着那招牌式的微笑,坦然地看着她。她一把把博士推到床上,身体顺势压了上去,撕扯着白大褂的衣襟。她发了疯地想让那张自作聪明的脸在自己身下崩坏掉,让那具身体重新印满只属于她的印记。 “要来么,凯尔希?”博士没有抵抗,驯顺地任凭凯尔希粗暴地扯开白大褂的扣子,打开包裹在里面的曼妙,让医生因为愤怒而变得滚烫的气息喷在自己的锁骨。“明天还有积压的事宜,你我都是。如果你让我直到明天中午都起不来床,阿米娅会忙成什么样子?” 她又赢了。凯尔希喘着粗气,一咬牙从博士身上离开。 “我从未隐瞒过。”博士慢条斯理地起身,把被甩到地上的本子捡起,强塞到医生攥紧的拳头里。“看看吧,凯尔希...” 凯尔希的手指摸上笔记本军绿色皮革手感的封皮,她看到金黄色五星下不易察觉的凹痕,里面的金粉已经剥落,想必用了许久。黑暗中依稀能辨认那是古炎国语,下面还有一行古乌萨斯语,她本能地察觉两种语言正用一个声音唱诵着一个古老的番号。翻开封皮,下方无字的扉页是淡绿色的,似乎被封皮上字体的凹陷留下了同样两行浅浅的印记。同凯尔希最喜欢的颜色一样。她想到她和博士就是这本书的扉页和封皮,日日夜夜相互贴合、磨砺。 再往下是博士的字迹,和她的书法一样不敢恭维,小而紧,笔弯处方折未折,绵软而无力,让人不由想到体检报告上那些让人担忧的数字。亚叶时常背着她发脾气,说师母把身体看做棉花,自认用铁锤随意敲都不会碎。是啊,一个乌萨斯式的蹩脚幽默。但接下来凯尔希就无法分心了,她想过博士逃脱罪责的方式,从把她写给自己的那些蹩脚情书按从乌萨斯语到炎国语的顺序汇总起来,到一封长达几千字的带着棋手式狡黠,不知不觉把自己绕进去的道歉信。哪一种都打消不了她让她明天躺着办公的念头。但她一如既往没有想到棋手小姐的下一步棋,即使这步棋事后看来明明早有预兆。 这是一本账簿。 “五月十九日,今天翻出了笔墨,本来准备送她一张书法,她却提前找来了。看来她并不喜欢我把空闲时间用在这种事情上。我在扬州问题上质疑了她的决定,她看起来很生气。如果我能更深入调查一些,或许能避免决策上不必要的讨论?” “六月二日,新的危机合约开始了,我已经勘定了这次前敌指挥部的位置,递交的大量资源申请被她否决了。她一再警告我不要再穷兵黩武,我同她顶了嘴,这次出征并不愉快。” “六月十七日,付出重大伤亡和资源投入后,我们终于圆满完成了该次合约。她再度指责我的过激战略,或许她是对的。但这件事上我不能避让——如果局势需要我错,我就必须错下去。” “六月二十日,今天才正式离开住院区恢复工作,她看起来又疲惫了不少。她惩罚我,其实又何尝不是惩罚自己?我在这方面上依然欠缺了太多考虑。” “七月十日,亚叶前往沃伦姆德有一阵子了,在派遣增援的事情上同她吵架了。我该死,该死!她说的没错,为什么一遇到这类事情,我就总是会向危险的方向滑坡?” “七月二十二日,沃伦姆德事件宣告终结,她这几天太忙了,为她泡了一杯咖啡,权当为我这段时间和她不间断吵架的赔罪。但是她似乎依然不喜欢。” “.....你的精力不应该用在记录我对你的看法上。”凯尔希狠狠合上笔记本,她脸上的肌肉有些酸楚,但她还是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把笔记本放回桌面,按在上面的素手微微颤抖。她看向坐在黑暗中的博士,博士也在看着她。白大褂下的曲线隐隐可见,似乎漆黑夜晚里白色的鬼魅。 “还有更多,凯尔希。从我们认识的时候起。”博士转过头去,在自己的终端上按了按。“自从我们登上罗德岛号,我就把它保存在舰内系统层层迷宫的底部,只有我的账号才能识别它。在长久的时间之内一直在那里,这样即便是我失忆了它都不会消失。你看——有1.5MB呢。” “所以你想表达什么?指望我继续忍耐你,忍耐你的每一次出格举动?”医生平素冷静的音色此时高了一个八度。“我一直认为恢复性治疗是在害你和害所有人,现在也没有变。” “但它对罗德岛有利。这是必然的,无论你是否愿意承认。我罪无可赦,凯尔希。无论是对你的感情还是对这片大地,我的过错可以将我浸到猪笼里,乱刃分尸,剁成肉泥。但是现在不行。在比我的时代更早几百年的时候,当一个臣子犯下杀头的罪过,皇上不会立刻要他的命,而是令他戴着镣铐,办完积压在手的事务,这才让他领死。对此,臣子们感恩戴德...” 在医生的目光下,她站起身,散乱的白大褂随意地披在身上,锁骨下斑驳的伤疤若隐若现。“对不起,凯尔希,我知道你不会接受,但现当下我只能对你说对不起。我在一次又一次主动或者被迫的遗忘中记下这不会被遗忘的账簿,就是为了待到一切结束时,一次算清。” 窗外的月不知何时探出了脑袋,博士沐浴着银色的冷光,宛若一尊镀银的雕像。因为那不被世界所容的美丽而砍去了双手、断去了双臂。她背过身去,避过彼此眼中的泪光,听着凯尔希的脚步声轻轻停在她的身后。 “等到一切结束,等到卡兹戴尔和维多利亚迎来他们真正的君主,等到乌萨斯帝国在内乱和革命中崩塌,等到整片大地的梦魇消逝,等到我们用漫长的寿命守望到世界人民下一个春天的来临。”她哭着说。“那时候,我把这本账簿连同这个残破的我交给你,一次结清。你要我的命也好,无限期监禁也好,都随你的心愿。” 对着月亮,这个誓言似乎更显不可企及,连天空中散发着冷光的圆盘都比它更加真实。但凯尔希知道这就是博士现在能给出的全部。如果换位思考,这也是她能给博士的全部了。她们不仅属于彼此。无法被河水融化的砂砾只有在长河的风浪平息后才有安家的权力。 冰凉的手带着熟悉的温度从后面抚上她的面庞,粗暴地拭去泪水。另一只手则熟稔地伸入白大褂下,从腰肢向内侵略。 “你...和你的...眼泪...让我觉得可笑。”医生的声音有些沙哑。博士的身体软了下去,任凭医生从后面搂抱着。她突然感到一阵晕眩感。她被医生扔到床上,脸朝下放置着,白大褂被甩脱了,接着文胸和下装也被以再熟练不过的动作剥去。她感到双手被粗糙的绳子束缚起来,间或有液滴打在她光裸的脊背上,漾起一阵冰凉。 她把头埋在床褥间,嘴角微翘,知道医生认可了她的誓言。至于兑现之前必要的利息——就任凭医生收去吧,她知道她会有度的。 她被捆在医生的床上,后手缚的双臂妥帖地背在身后,贫瘠的两团尖端上被用胶布黏上了两个嗡鸣的小东西。在凯尔希面前,一切的伪装和故作从容都显得没有必要。博士顺从地呻吟着,如凯尔希所喜爱的那样象征性地挣扎。医生俯卧在她身上,玉手就像每一次身体检查时那样一寸寸赏玩着博士的肌肤,比炎国摆弄陶瓷的收藏家更加细致。 “这里。”她抚摸着肩头一处新鲜的咬痕。“这里。”紧接着是胸口的刀伤,血痂横亘在那里,最是惹眼,对这里的触碰引得博士一阵战栗。“还有这里。”轻轻舔舐粉白的脖颈,那里本来没有伤痕,如今也多处了一个小小的创口,如果W当时再用力一点,后果将不堪设想。翡翠一般的眼睛审视着博士的身体,把一切不该有的痕迹尽收眼底,似乎想要用眼睛将它们剜去。“最后为什么松开她?你有别的方法耗尽她的体力,为什么拿自己冒险!” “萨卡兹雇佣兵生于黑夜,对欺骗和误导的警觉镌刻在他们的髓血里无法分离,只有仇恨才能将她的头脑彻底冲昏。”博士辩解着,下场是乳尖的玩具又高了一档,她轻叫一声,乳头不由自主地挺立,医生轻轻把玩着这对柔软,凌厉的目光让博士不敢对视。或许,现在不是据理力争的好时候。 “你是怎么让她入神到没发现体力异常的?还是说你早就准备好了?”医生放过了那娇小可爱的两团,手指拨开花瓣,几乎没用什么力气就滑进了花蕊。里面的包裹还是如以前一样紧实,医生并没有一开始就如以前那样刺激那团深处的软肉,而是四处“寻寻觅觅”,似乎非要把W在博士体内留下的一切找出并销毁不可。另一只手轻轻插入那娇声连连的嘴巴,轻轻挑逗着舌头,像是在玩弄一条黏滑的鱼。博士也轻咬着医生的指尖作为回应。 或许是这次少有的幼兽般的乖巧温顺让医生格外满意,医生难得没折磨博士。把两朵上的玩具开到最大,手指也在那再熟悉不过的地方刺激,直接把她送上了第一次绝顶。温暖的花蜜随着四周花壁的挤压冲刷着医生的手指,医生坏心眼地继续缓慢抽送着,发出淫靡羞人的水声。博士轻声的呻吟被玩具的嗡鸣声和这水声淹没,她阖上眸子,主动昂起下巴,如往常一样邀请医生攫取口唇。但医生没有赴约,她把玩具的档位调低,在床上站起了身,快速把自己的衣服也一并脱去,连脚上的短袜都没放过。 在博士疑惑中带着些艳羡的目光下,医生伸出一只光裸的足,青葱般的足尖轻轻绕着博士的椒乳打转,时而用足趾挑逗着粘着玩具的乳尖,时而轻轻踩踏乳肉,在柔软中按下一个浅浅的凹坑。博士被医生的脚玩弄还是第一次,刚刚高潮后的身体在绑绳下连扭动的气力都无,只能在医生力道适中的践踏下发出阵阵呻吟。与其说是受罚,更像是享受这种新奇的游戏。 “连这样都会有感觉么?怪不得在那魔族身下都能高潮...”凯尔希故作嫌恶的语气,把足尖伸到博士面前。博士一开始有些抵触,但还是伸出小舌轻轻舔舐。亲吻足尖代表隶属,而后一点点舔吻上线条优美修长的足弓。虽然凯尔希知道那楚楚可怜的目光多半有几分装样,却还是不忍口干舌燥。她不得不承认棋手小姐的魅力,这种魅力足以令她都难以自持,更别提那放荡的魔族雇佣兵了。 她调整着角度,在博士脸上蹲下身,强迫棋手小姐亲吻她的花瓣,给予她同等的抚慰。同时有些粗暴地把乳尖上还在工作的玩具撕下,让身下人一阵战栗。两个玩具被她放在口中润滑一番,又直接塞入了棋手小姐的下身,前后正好一处一个。 “这里也被她碰过了?”轻而易举地分开博士的双腿,医生索性跪趴在博士身上,以69的方式重新开战。博士的舔吻有几分无力,她不耐烦地把玩具开到更大,身下人的战栗从相亲的肌肤直接传递给她,述说着棋手小姐的欢愉。无物插入的双穴如渴水的小嘴般翕合着,似乎在诱惑。医生的青葱抚上那看起来依然粉嫩的菊瓣,玩具并没有深入太多,依然有半个圆弧露在外面。只消轻轻一按,前面的花穴就在间接的挤压下皱缩,如孩童玩具般的把戏却让医生乐此不疲。在博士那无力的口舌服务将她送上顶峰之前,她就成功让博士再度缴械。 “啊!凯尔希,啊~”本来想出口的“我爱你”被呻吟声压入喉咙,汹涌的潮水几乎让玩具脱离身体,却被医生缓慢而坚定地重新推入,继续让博士在天堂附近来回逡巡。感受到博士的力气已经用光,医生翻过身来,让彼此的花瓣吻合,动着腰,在斯磨和依然在工作的玩具刺激下把自己的液体喷入博士的花径。两人的爱液混做一处,在彼此的股间流淌,让接触更加顺畅光滑。凯尔希意犹未尽地擦了把汗,博士娇喘着摊在绑绳中,已经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爱你,Doctor。” 凯尔希喘息已定,缓缓坐起身,彼此股间分离时拉出条条淫丝。她从博士体内拉出还在工作的玩具,这又惹得博士一阵娇呼,积存的爱液打湿了医生的手,在床单上滴滴晕染出一个个深色的印记。医生满意地吮了一口湿淋淋的手指,看着摊在床上的博士,意犹未尽地再度压了上去... 深吻,拥抱,姌和。博士如同一个被绑住的布娃娃般驯顺,这不作假的驯顺是医生的专属。绿眼眸凝视着棕眼眸,那里面的水光宛若一口疲倦了的泉,让凯尔希不由沉浸其中。挑起博士的下巴再度深吻,博士的舌头已经疏于动作,但这不妨碍医生熟稔地牵引着共舞。医生的手再度伸向了博士的下身,玩具被抛在了一边。果然,两人间的感情还是只能用彼此的肉身来表达,一切它物都显得冗余。夜色朦朦,水声和呻吟声盖过了世间的所有,连长河此时都为她们而停滞。这是惩罚还是奖励,谁又说得清呢? “对了,你带回来的炎国菜很美味,谢谢。”在失去意识的前一个瞬间,这句话悄然落入博士耳中。她微笑着阖上了眸子。医生并没有告诉博士,虽然淮扬菜在炎国菜种尚属清淡,但医生饱受不规律饮食摧残的肠胃吃不下任何油烟。她松开博士的绑绳,为自己和博士盖好被子,一开始是相拥枕藉,不知不觉就因为有些过高的温度自然而然变成了背侧而眠。 医生做了一个梦,梦中是一个春天,那时候她不再是大地上唯一的碧叶,不再是罗德岛无数希望的寄托和脊梁。她从母舰下到复苏的地面,清澈的天空笼罩下的大地,阳光普照,新芽从龟裂的岩盘中长出来。博士摘下面具,扑到她的怀里,笑得比每一次都自然。她们像小孩子一样一同奔跑,摔倒在新生的绿色绒毯上,看着太阳和月亮的光芒照穿了凝而不散的天灾云,长大的阿米娅在皇座上为她们祝贺。 她跪在花丛中,博士枕在她的膝盖上,摸着她的脸。医生看到她的嘴在动,却听不到她在说什么。但没所谓了,她们可以说上一整天,一个月,甚至很多年。博士把口袋里破旧的账簿和早已过时的短铳献给她,她把它们扔得远远的,扶住爱人的脸颊,深深地吻下去。 黑暗中,背后传来微微的痒感,两团温暖贴了上来,一只手臂轻轻环上她的腰部。 第14章 七夕节特别篇(凯女博,纯糖) “嘶拉”。 习惯性地扯下一页日历,阳光透过舷窗照在厚厚的卷宗间,在8月25日的日期上轻轻拂过。博士的办公室还是一如既往的拥挤而繁忙。产自卡西米尔的红木桌面被大大小小的纸张占满,干员们如游鱼般进进出出,沉浸在没人说话的忙而不乱中。罗德岛的速度很快,所有人的速度也被带动着加快。 凌晨四点起床吃饭后立刻到办公室坐下,中午把抽屉里的自热盒饭放到办公室的微波炉里可以免去跑食堂的功夫,吃完后如果实在累了就在办公室里那张简便的单人行军床上躺一会,却也不敢合眼,如果有什么紧急事件立刻爬起来接待...这就是博士。一天之中,她连把面罩摘下来好好喘口气的时间都不会有。 好不容易到了将近晚饭的点,手中的最后一份文件终于归纳入了整整齐齐的档案中。被设置成免打扰的终端连续嗡鸣了几声,那意味着最高权限通讯。 “6:20,D1食堂,3号间,凯尔希” 在设计之初,罗德岛的食堂实际上是有包间的。但由于长久不用,多被当成了储藏室,仅有少数保留下来,却也极少有干员会去里面就坐。久而久之,几乎成了虚设。博士用最高权限的门卡刷开有点接触不良的钢铁舱门,却并没有看到凯尔希。肃净的白色桌布上一道道饭菜正冒着热气,开了封的香槟酒金黄色的液面静静地等待气泡上升。博士遍览了一周,确认桌子上的菜都是自己和凯尔希最适宜的。说来真是奇怪。如果令博士一口说出自己最喜爱的菜肴,那怕是得犹豫上一阵子。但桌上的菜就是能合她的心意。 椅子只有两张,她在其中一张上落座,摘下面罩舒缓了一下那张委屈了一整天而有些干涩的美丽面容。无意间看了一眼终端上的时间,6:23。她皱了皱眉,在工作中如一台机器般冷静而精确的医生向来不迟到。 “滴” 门再度很不情愿地向上滑开了,医生走了进来。她似乎也刚刚从事务中脱身,即便在开了空调的岛内也可见银白色发梢上挂起淡淡的晶莹,像是碧叶上的晨露。她看了桌边的博士一眼,皱起了眉头,在对面落了座。“你不应该把你的时间耗费在这种事上。” “唉?不是你请我来的么?” 医生扬眉,博士诧异。仔细一想,这件事还真透着种种古怪,两人谁可能在百忙之中做出这种无聊的约会决定呢? 凯尔希立刻起身去推舱门,但怎么都打不开了,连最高权限的门卡都失却了作用。看到博士在翻桌面上的餐具,忙要出言阻止,却见博士从盘子下面拿出一张纸条。 医生、博士: 工作辛苦了!七夕节到了,忙碌之余也要好好放松一下呢。我已经把其余事情都处理好啦,今晚,请医生和博士好好休息,我会拉小提琴给医生和博士听的。 注:没有一个小时不准出来! 爱你们的 阿米娅 两人都是一怔,此时,悠扬的小提琴声在舱门外传来,薄薄的钢铁是它的弦,无比轻快无比徜徉,两人同时静下心来,一门之隔,那个孩子在用这样古老的乐器演奏一个同样古老的故事。绵长的音声如细丝一般,在心田上洒下甘霖,滋润俗务晒裂的贫瘠,轻快的雨点打在心灵的沃土上,是雨的灵魂与地在亲吻,这亲吻随着雨滴的下渗愈加深入,直到上一个纪元厚厚的天灾纪源石沉积岩形成的地层之下,这地层的形成用了700万年。 再往下,再往下,沉噩纪的固源岩与沉积岩混合地层1200万年,再新纪零星古生物化石镌刻的地脉1050万年,叠祇纪的半泥质化石地层1000万年,第五季的旧时代变质岩3100万年,再往下是五千年积存的核冬天辐射尘和厚厚的积雪化成的坚冰,之后便是她的种群和文明曾生存和繁衍过的废墟和故园。五千年烟火般绚烂的古人类文明诞生于地质纪年第四纪第250万年的美索不达米亚平原,在那之前,第三纪早已经过6450万年的沧桑巨变...... 死亡把丰富的宝藏和美丽的希望埋葬在这里了~ 生命把绚丽的愿景和光彩的明天向未来前去了~ 我们的愿望插上翅膀徜徉城市的雨声叮当~ 宇宙间最真挚的美丽献礼为我们所品尝~ 博士用手指轻轻打着节拍,像是莱塔尼亚古老源石技艺般的节律,若即若离跳跃的曲线,在欢快和平和间急骤转换的声色。古老的弦震颤着,在已故艺术家的陵园上洒下优美的致意,大理石坟墓嗅着郁金香的香气,同城市的工业烟尘和绵绵的细雨糅在一起,踩着水花的电车渐行渐远。音乐家在车票上涂抹痕迹,存在于意向中的钢琴琴键叮咚,捕捉雨中转瞬即逝的灵感,让它落在笔下,成为触手可及的真实。 香槟酒金光的液面随着这节拍轻轻跳动,博士恍然间有种错觉,世界就是一根弦,随着永恒的音乐搏动不休,它的颤鸣化作世间万物,芸芸众生生老病死,日月璀璨而后坠落,在弦的两头,是她和那片碧叶。弦在永恒的律动下缩短,星河间美丽到令人窒息的引力波荡漾浮现,她和她的距离无数次极限缩短而后极限放大。那枚碧叶也在看着她,那张冷冰冰的脸倒映在香槟酒的液面,似乎也变成了一根弦,在弦的波动下,她看到她的嘴角翘了起来。 “阿米娅这孩子,长大了。” 异口同声,又为默契而惊讶。棋手小姐开心地笑了,因为她确认就在刚才医生掩起了嘴。绝少有人知道医生笑起来两腮会有两个浅浅的梨涡,甚至医生自己都不知道。 东家之子,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太白,施朱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 忆起这不知多久之前曾读过的词儿,博士在香槟酒的影儿下仔细端详着凯尔希。夕阳睁开了她的眼睛,在金黄色的液面下反映出那个似乎梦中才会出现的美丽身影,但那就是真实。 夜深忽梦少年事,梦啼妆泪红阑干。博士记得曾几何时自己也有一个美满的家庭,那时候窗外斜射的阳光总是被积雪映得柔和,天黯得早,父亲在餐桌旁点起的灯火下读着真理报,母亲端上南方家乡美味的菜肴,姐姐和弟弟就抢着占据灯影下的位置,他们的影子在格瓦斯金黄的液面下映得无比清晰...每一次梦见那两次失忆后依然遗存在脑海极深处的影像,都会在醒来后一个人哭得撕心裂肺,悲伤是从以前来的。从最美丽的地方来的,当结局是一个悲剧,所有的欢笑皆成伤疤。 但她不一样。她是另一个以前。从巴别塔的实验室到卡兹戴尔的战场,从钢铁舱壁到千顷黄沙,最后一个古人类曾经活过的印记被猞猁的利爪刻画着,被碧玉般的眸子记录下。博士最喜欢“以前”这个词儿,这是她自打从冬眠舱里醒来后从凯尔希那里学会的第一个泰拉现代语词汇,在语系中代表着稳定、确认和无所不知。泰拉是一个悲观的世界,泰拉文明是一个悲剧的文明。“未来”往往代表着恐惧、未知和终将灭亡。只有“以前”,“以前”是最美最美的,就算有不美的部分也可以切割下来,把甘醇的地方拿来咀嚼,一丝一缕品尝着冰冷大地中仅剩的温暖。 “少量酒精的摄入不会对肠胃造成太大影响的。”看着医生只是一勺勺舀着看起来就觉寡淡的羹汤,博士不禁出言道。 “你还不是一样没喝?”柔荑持着白搪瓷的勺子,很难说哪个更白更细。医生在不忙的时日里最喜欢这种少油盐的羹汤,和她自身一样,清淡而柔美。博士见状,恶作剧一般地拿着自己的高脚杯往她的汤盘里加了两滴酒,金黄色的液花浮在柔白温润的羹汤上,看起来别有一番意味。医生略微不满的呵斥声和博士的嬉笑声在房间里回荡着。 外面的小提琴声不知何时停了,阿米娅没有露面,她懂得留给博士和医生空间。想起小兔子很久前犹豫着博士、医生和殿下谁才是自己真正母亲的样子,棋手小姐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她却是不知道此时此刻,小兔子正把长长的耳朵贴着舱门,听着里面的动静,面色有些微红。许久,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等到两人离开舱室已经是深夜了,值夜的干员们瞪大了眼睛,看着牵手走在一起的凯尔希和博士,像是看到太阳从西边出来。凯尔希的神色还算平静,但两腮依然飞起了红霞,步子也有些飘飞。戴着面具的博士几次想搀她,都被她甩开了,干员们艳羡的眼光一直跟着二人直到凯尔希的房间。 看来罗德岛关于最高领袖间的八卦短时间内是少不了了。 把看起来清醒实则连动作都带了微醺的医生扶到床上,博士摘下面具,抹着汗津津的脸庞,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变声器的设计必须要改,否则稍微剧烈的活动都会因无法用嘴巴呼吸导致供氧不足。 “都说了喝一点就好...幸好我没喝多。” 酒精带来的燥热攀上了心尖,博士不耐地将制服外套甩脱,毫无形象地踢掉鞋子倒在了凯尔希身边。耽此黄汤最易误事,她想不起来上一次同医生喝酒是什么时日。若不是想到回去的路上还会碰到其他干员,她也不会在难得的放松时刻留存一丝理智。 双人床上的两人并排躺卧了有一阵子,还是博士先强行把自己从床上拽起来,她看着医生散乱的衣襟,轻叹一声就要去浴室先把洗澡水放好...... “啊!” 袖口一股大力传来,被酒精迷蒙的神智漫无目的地打着转,眼前一片模糊,等回过神来白大褂早就被胡乱撕扯掉,医生残存着酒味的唇贴了上来,熟练无比地撬开早已造访了不知多少次的口腔,舞成一曲迷醉。博士扎在脑后的头发不知何时散了下来,如栗色的缎子覆住两人接吻的面容,发梢轻轻拂过肌肤,有几分痒,醉酒后的皮肤很容易在刺激下变红。凯尔希的手悄然找上博士胸衣在背后的扣子,一声轻响,明明保持着压在凯尔希身上姿势的博士就这样被剥光了。 “凯尔希,你一定是——”皮肤接触空气微微的凉感让被摆了一道的棋手小姐醒悟了几分,她试图在凯尔希身上坐起,但凯尔希的手指先一步搅入的她的口中,玩弄着刚刚还同自己缠绵的灵活。不知何时已经挺立,隔着医生薄薄的绿大褂摩挲着的乳尖也被医生擒获,轻轻一捏,带起半声娇呼。医生有的是手法让棋手小姐屈服。 不知不觉间,床上散乱的衣物一件件被甩到床下,凯尔希一翻身,顺理成章地把博士压在了身下。汗水顺着肌肤的贴合处缓缓淌下,被床单吸收,猞猁碧绿的眸子带着只有单独相处时才会表露的黠意,满意地端详着被自己扑在身下的猎物。博士颊前的发丝散乱着,有一根断在了香腮旁,聪慧的眼睛里醉意不显,反而更多是令凯尔希口干舌燥的迷茫。猞猁再度俯下身,舔吻猎物锁骨到颈子间的汗珠,接着又攫住还残存着上次接吻后遗留着银丝的两瓣红唇,贪婪地勾取博士的唾液。 “至少...至少先把澡洗了...”第二次分开,棋手小姐仍在徒劳地求饶,虽然她知道医生不管是真醉还是装醉都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了。酒精像是无形的催化剂,让每一个平日里早已熟稔了的动作都变得敏感无比,她感觉每一次唇或者指尖的触碰都像是点燃了一团火,燎得她心痒难耐。她的双臂已经不由自主环上了医生光洁无暇的裸背,鼻尖埋在银白中透着碧色的发梢间,闻到的尽是医生身上薄荷般的香气。身体已经自发放松下来,双腿主动微微张开,等待着医生的抚慰。 然而就在猞猁即将把身下似乎早已瘫软的狐兔吃干抹净之前,一股激烈的刺激从尾椎骨直入脊髓,险些连Mon3tr都被惊出来。医生浑身一颤,施为的动作猛地停了,博士轻轻用单手把医生从自己身上撑起一段距离,大口喘息着。棋手小姐终究还是藏了一手,假意投降的她绕到医生背后的手儿猛地捻住了猞猁翘挺臀尖上的短尾。感觉像是握住一条毛茸茸、挣扎起来很有力的小兽。那直连尾椎的所在最是敏锐,连凯尔希都不忍僵硬了一瞬,博士喘息已定,奋力从医生身下挣扎出来。“先洗澡啦,凯尔希!” “不。”医生紧紧扣住博士的玉腕,语气毋庸置疑。“先来一次。” “那...”博士微微扭过头去,避开那会把自己陷进去的碧色陷阱般的视线长发披下来半掩住了面容,显得脸更红了。“就一次。” 容不得更多的讨价还价,医生的身体贴合上来,两人跪坐在床上,唇舌交替间发出点点淫靡的水声,赤裸的上半身紧紧贴在一起,肌肤间的摩擦更显润滑,乳尖的研磨似乎要挤出几点奶星才肯罢休。当然最后一无所获。博士似乎打定主意趁医生喝醉的机会占据更多,她主动先埋下头,品尝医生的肌肤,捧起和自己差不多娇小的柔软,含住尖端轻轻吸吮。医生也配合地挺起胸膛,任凭博士的唾液顺着圆润流淌。 自然而然地,两人在亲吻和抚摸间岔开腿,把彼此贴合在一起。素玉一样的手指彼此相扣,共同给予对方女人间最原始的欢好方式。花瓣间的亲吻逐渐因为彼此的花蜜变得黏腻不堪,每一次错动都带出一片淫靡的拉丝。博士披散的秀发随着动作摇曳着,她错过面孔,似乎避免去看二人羞人的动作,但凯尔希却早有准备,扭动腰肢的动作逐渐加快的同时,猞猁口中诱惑性的呻吟也钻到了博士的耳间,如同毛刷探入,挑逗着已经不堪重负的大脑。 “啊...凯尔希...凯尔希!” 痉挛的感觉从亲密贴合的花瓣间传来,一股热流逆行而上,温暖着凯尔希的下身,这滚烫的爱意令凯尔希也在不久后达到了顶点。无分彼此的爱液混做一起,在两人身下洇开了很大一片。 云雨初歇,凯尔希喘息良久,一点点把自己从博士夹得很紧的玉髀间抽出。博士依然瘫在床上,酡红的面色和眸子里的水光令已经从酒精中清醒了几分的凯尔希又开始感到燥热。她俯下身,轻轻吻住半闭着眼睛一如既往在装晕的人儿的唇。“再不起来,就当做你想再来了。” “呜——这就!”博士挣扎着要起身,但腰肌似乎浸满了酒精,酸软比平日平添了好几倍,令她的努力完全作罢。然而凯尔希直接无视了她小兽般的挣扎,自顾拿着浴巾进了浴室。“水不多,单独冲一下就好。我洗完你再来。” “混账老猞猁...”博士瘫在床上碎碎念。 “你说什么?”半掩的浴室门作势要打开。 “没...没什么。” 打开花洒冲洗着身上的黏腻,博士看着空荡荡的浴缸,心里不住有些委屈。还以为能和医生再在浴缸里亲昵一番呢。话说回来,两人间日常事务太多,很多时候都彼此掩抑着欲念。又因为要避过其他人,亲热的地点很多时候也只能在彼此的私人房间,除了床便也只有浴缸了。把花洒淋在光洁的瓷砖地面上,看着飞溅的水花亲吻白嫩的脚踝,感受水蒸气滋润着每一寸肌肤。博士喜欢这种氤氲,那种借着世界上最简单的氧化物,借着生命的源头合二为一的氤氲,比起在床上明明白白地被医生压在身下更有安全感。因为当“前”或者“后”的概念出现,就必然牵涉到“以前”和“未来”,把她从大脑中的多巴胺的麻醉感中拽出来,置于那令人惊惧的现实中去。 胡思乱想间时间总是顺着水流流去,她猛然想起凯尔希还在等,忙草草擦净了身体,随意把冒着热气的栗色长发披散下来,一丝不挂只围了一件浴巾,由于胸部实在撑不住布料所以双手紧抱在胸前,连拖鞋都没穿,带着一点热气的白嫩足尖轻轻点着地板,如出水芙蓉般迈出了虚掩的门。她轻咦一声,带着惊喜。 房间里的灯熄了,只留下一点暧昧的烛光,宛若鲜红的纱帐,似乎新娘的洞房。凯尔希同样仅裹着浴巾,坐在点着红烛的桌前,拿起一个小巧的锦盒。气氛恍然来到了新婚的夜。博士缓步走到医生对面,拉过椅子坐下,她看到桌面上的另一样物事,一个老旧的相框,是卡兹戴尔常见的款式,相框中的她没戴面具,和医生站在一起,似乎在一同读一样东西,在她们身旁,是卡兹戴尔的皇女正用那天人般美丽的面容对她们浅浅地笑,双手合十正在祝福。 “记得么?”面对博士询问的目光,医生问道。博士看到医生右颊傍那一缕银白色的发丝垂落在浴巾上,映着下方的雪白,让博士的目光一时无法挪开。她微嗔着把发梢掖入浴巾,隔着烛光轻抚博士的颊,强令她浅棕色的眸子同自己对碰。“相片里的事?” 博士没点头,也没有摇头,但眸子里的茫然却怎么都瞒不过医生。医生轻轻摇头,叹了口气,好看的唇角再度上扬起来,却是苦笑。 “卡兹戴尔皇家证婚所,殿下签署允许同性婚姻,结婚证编号KM1020—2—1,一切是秘密进行的,没有办婚礼。” “怪不得记不起来。”博士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但医生的目光轻而易举把她的伪装戳破“不办婚礼是你的要求。” 博士心里传来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但好在医生没再诘难,她默默打开锦盒,拿出一副银制的颈饰。素雅。博士脑海里蹦出这个词儿。和她一样的素雅,好像最纯洁的月光打造的无瑕银料,没有花纹没有吊坠,比起颈饰更像是颈环。医生隔过桌子,小心翼翼地为博士戴上这件礼物。光滑的银面同瘦弱的脖颈完美贴合,每一处凹凸都正合时宜。博士嗅到这件礼物上属于锦盒藏纳的气息,这绝对也是一件旧物。她不愿再去问它的来历,那可能再一次刺痛彼此。博士鲜少戴着什么饰品,一来是七千万年前那支光荣的军队崇尚俭朴的传统,二来她已经没有什么必要的纪念要用琐碎承担。但这件银饰确实正合适,它肃净、内敛,伏在雪白的锁骨上从未去彰显过什么。随着博士戴上它,恍然间似乎在脖颈间泛起一道淡淡的蓝色幽光,静谧而安详。凯尔希轻轻抚摸着它,其实更像抚摸着博士的颈子,素手从银饰向上,轻轻托起那小巧的下巴。博士温顺地翘起脸庞,她没有准备礼物,只能把自己送上。 无须多言。再一次接吻,缠绵悱恻。医生轻轻把博士推倒在床上,像拆开礼物一般将已经有些滑脱的浴巾摘落,露出雪白的身段。轻轻拉动她作为全身仅剩覆盖物的银饰,似乎主导者牵动颈环。医生极为耐心地舔吻着博士刚刚洗濯过的身躯,同眼睑到琼鼻,再到红唇,舐去旧的露水时留下新的雨露。她变戏法一样拿出一个小巧的玩具含在口中,同博士唇舌交接,香舌缠绵间坚硬冰凉的塑料成了不大不小的阻碍,被彼此的唾液共同浸润。想到再过一会它就会进入自己的下身,博士期待了好久的身体早就潮湿开来。 “凯尔希...给我吧...”满是水光的浅褐色眸子迎上翡翠的视线,下一秒却随着脸上浮起的红霞错开,博士羞赧的神情映在模糊的红色烛光下,真如艳影中的新娘。 或许是对方才的歉意,或许是对三人间只有自己真正把今天忘得一干二净的愧疚,现在的博士难得温顺,温顺到凯尔希连平日里常用的绷带都没想起。启动的跳蛋塞入下身,引起身下人火热的喘息,医生同时也牵着博士的手开始探索自己的身体。博士平日里难得光顾医生的甬道,纤指如好奇的孩子四处擦碰。冰冷外表下隐藏的火热只在此时得以探索,博士也开始主动动作,用指尖取悦着身上的猞猁。 “嗯...博士...” “凯尔希...嗯...啊...” 就和之前进行的很多次一样,这一次依然是博士率先缴械投降。沾着彼此亲热润滑液的跳蛋被热泉冲到穴口,被医生在啵的一声轻响中拨出,拉起长长的淫丝。医生强把沾满爱液的小小暧昧送入博士口中,与其说让那香软的舌头清洁,不如说是令博士品尝这淫靡的味道。紧接着她等不及地俯下身,用嘴巴轻轻从博士温软的唇间把小东西吸出,放在了自己的花径口,引导着已经因为脱力而停止的博士的手指继续刺激。 不加掩饰的长长的呻吟,医生瘦削洁白的身躯在博士身上痉挛着,带着细碎的颤抖,博士感到一股暖流喷溅在自己的小腹,有些顺着柔软的腹线流淌,滴入了脐间。倦意悄然攀上她的大脑,她用整个身体拥住俯下身来的医生,交错在空中的雪嫩双足悄然在医生的臀尖后打着晃。“凯尔希...” “我在。”再冷冽的声音此时也混入几分温存,她感觉医生把脸埋在她的颈上,鼻尖嗅着医生的发香。明明两人用的是同一款洗发水,但医生的味道依然是那么说不清道不明的明晰。她微笑,把脸贴在青白色的发丝中。“凯尔希。” “嗯。” “凯尔希...” 没什么理由和借口,只是想唤你的名字而已。想唤那最美好的“以前”,唤那属于我们的巴别塔,还有那为之共同奋斗的一切。 “凯尔希...唔...”开始交错的眼皮被一个吻唤醒,博士借着共赴巫山后的余韵入眠的精巧打算再一次在猞猁医生面前轻松告破。她感受到异样的温度,下一秒却发现那微薄的烛光不知何时来到了医生手上,烛光下那碧玉般的面容宛若遮上一层光纱,更加可人,却也映得翡翠一样眸子内的情绪更加危险。 “忘了我们的过去,是不是该惩罚?” “如果忘记也是要被惩罚的罪过,我该被凌迟,凯尔希。”一如既往地狡辩,但博士还是驯顺地躺平了身躯,她似乎试图摘下颈子上的银饰,但凯尔希不允。重新把更小一档的跳弹塞入她的体内,医生微微倾斜了手中的蜡烛。 “嘶——”急剧扩散的灼痛让博士轻轻抽着气,灼痛从中心一点开始,向着四周以渐弱但渐广的方式扩散,亲吻着尽可能多的地方。但还没等博士从这刺激下缓过来,第二滴烛泪就如约而至。在跳蛋的嗡鸣声和博士象征性的惨呼声和轻微的扭动之下,烛泪越落越急,在雪白的身躯上用朱红描绘着抽象画。微微隆起的两座山峰间最为严重,似乎两个不大的饱满成了两座开满红花的丘陵。医生耐心地调整着折磨的尺度,让这场变了形的爱更加长久。 “蜡油的温度不会烫伤表皮,适当的高温会让你因为淋浴而数张的毛孔皱缩,减少水分散失。等凝固之后稍稍活动就好。”医生难得有心情对博士说这些。她主动降下身段,同博士每一寸肌肤尽可能地贴合,丝毫不顾还未凝固的蜡蹭到自己身上,添上同样的污秽。 十指相扣,两人间的分歧虽多,但默契总是更能令人惊叹。随着两具雪白身躯的摩擦和娇喘的声音,凝固的蜡有的落下,有的涂抹得更广晕染出一片又一片糟糕的印记。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